他在抱怨,冷峻酷拽的陆氏总裁,在抱怨。 意识完全模糊的前一刻,苏简安迷迷糊糊的想:一定要在天亮之前醒来,不能让陆薄言发现她。
他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,却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。 他闭上眼睛,再睁开时终于转身离开,没人看见他的双眸不知道何时已经变得雾蒙蒙一片。
苏简安在外头等萧芸芸,没想到会碰上韩若曦。 她不是那个管得了陆薄言的女人。
苏简安摇摇头,打断陆薄言:“我不会同情苏洪远的。苏氏最赚钱的生意,都是我外公打下的基础。当年苏洪远创办的苏氏只是一个小公司,我外公去世后,我妈没办法打理公司,傻傻的把公司的控制权给了苏洪远。苏洪远将他的苏氏并入我外公的公司,改名苏氏,他才能那么快就飞黄腾达。” 其实哪里是不理她,而是当时,陆薄言根本没有那个心情。
不想睡回笼觉了,于是跑到厨房去,捣鼓烤箱烤了一些曲奇和纸杯蛋糕出来。 “刚才蒋雪丽来闹了一通,现在闹到媒体那儿去了,说就是你杀死了她女儿,要媒体毫无保留的曝光你什么的,我们拦不住。”警官颇为苦恼的叹了口气,有些抱歉。
他急切却保持着冷静,吐字非常清晰,语气中透着一股子让人不敢忽视的冷肃,沈越川都忘了有多久没听见陆薄言这样的语气了,有些奇怪:“又找萧芸芸干什么?” 陆薄言明明就知道今天是她生日!
“也就是说,十一年前洪庆就出狱了。但是走出监狱大门后,洪庆就跟消失了一样,不知道他去了哪里,也找不到他的任何踪迹。现在正在排查全国同名同姓的人,但估计……希望不大。” 靠之,难道她洛小夕不值得一个费尽心思的轰动A市的求婚?
陆薄言想了想:“太多年了,记不清楚。” 直到他上了车,摄像还不死心的对着渐渐远去的车子一顿狂拍。
陆薄言大概猜到她在哪里了。 洛小夕忙忙坐好,“有!”
慌乱不已的建筑工人、警察、媒体,还有承建公司的人,更有其他几期闻风赶来的居民围在警戒线外,众人议论纷纷,寂静的黑夜中显得人声鼎沸。 “我在苏简安十五岁那年嫁进苏家,那个孩子一直认为是我害死了她母亲,眼里一直容不下我们母女,处处针对我们。我没想到,我体谅她、容忍她这么多年却没有善报,她居然杀死了我唯一的女儿。”
苏简安冲了澡,小浴室没有暖气,她冻得牙齿打架的出来,悲剧的发现空调制暖不是很好,房间里还是很冷。 许佑宁愣了愣,“那……我替您点几个菜?”
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跟陆薄言说,只好能拖一时是一时,硬生生的问:“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?先查清楚偷税漏税的事情,还是先善后芳汀花园的坍塌事故?” 苏简安笑着耸耸肩,表示无所谓,低头喝汤。
心存的最后一丝侥幸被现实击得粉碎,洛小夕的眼泪终于决堤。 就像洛小夕的思绪。
这是将近一个月以来洛小夕最开心的一个晚上,她笑得像个孩子,和底下的员工打成一片,接受董事会的称赞,到最后,整个人都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满足。 早知道今天的话,那个时候她就在采访里跟陆薄言告白了……
陆薄言并不全信,犹疑的看着她:“真的?” 如果有触感,那就不是幻觉了。
“谢谢。”洛小夕说,“我欠你一个人情。” 她很想陆薄言,每天都很想,也正是这个原因才不敢看他,怕眼神会不争气的泄露她的秘密。
苏亦承笑了笑:“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?” 小房间里暖气充足,床被早就暖烘烘的了,陆薄言把苏简安放到床上,她习惯性的缩进被窝里,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放手,就像她以往睡着了那样。
这样的情况,持续到第二天。 苏简安僵在床上,一动不动,不可置信的盯着苏亦承。
陆薄言和韩若曦肩并肩站在一起,金童玉女,不能更登对。 “放心吧,我听沈越川说,他已经没事了,再休息两天就能出院。”苏亦承一眼看透苏简安的为难,把一个小碗递给她,“试试汤够不够味。”